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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散文】微光

2021年01月14日浏览次数:239设置

相遇总是在九月,离别也是。

这是在大学开学的第二个年头,也是与你毫无音信的第二个年头。很多时候我在想,如果当初没有注意到你,如今会是什么模样?就像树被剥夺了叶子,脑子里只剩下躯干。每天都只想得过且过,没有任何学习的念头和动力,即使身边的人从未停下过奔跑的脚步,即使肩负着许多人的期许,即使是在关键的高三。

但飞散的叶子即便在某个角落,也一定会抬头望着天空。

一开始,我并没有认出来是你,只感觉我身旁路过了一阵风。想来也的确奇怪,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跟谁赌气似的,很想永远留住那个画面,想超过你--就像明知道你是年级第一,在成绩上无法超过你,就只能从其他方面下手一样。这样看来,我确实像个幼稚胡闹的孩子,做不到你的努力,还想着能坐享其成。当然,事情的最后还是以我们越来越远的距离而告终。

后来我在阶梯教室的落地窗前看暮色一寸一寸地沉下去,枯枝勾勒出夜的暗哑,想起你的背影,与手中的书,心中的烦闷。这不过是一个潜藏的学习榜样在鞭策我,所以,我可以无声注视它的成长,亦可忽略它的存在。我不知道生命有多长,也不知道它的尽头有什么,但我觉得,如果再不努力,也许以后真的会后悔。也许,现在已经后悔了。就这样,你成为了我当时前进的动力,让我第一次有了想要缩小我们之间遥远距离的想法。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,就好似完成了某一项使命,崇高而伟大。

此时距离高考仅剩六十天。

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,我调早了起床的闹铃,推迟了去吃饭的时间,认真地做着堆积成山的练习册。可能也是因为这样,我们的作息时间变得基本吻合,偶遇的次数也逐渐增多。也许是在教学楼、校道、饭堂,或是操场。虽然你并不认识我,但我还是蛮开心的,有种并肩作战的感觉。前面落下的功课太多,想要靠这种零散的时间补回来自然是非常累的,可每次看到你,就只得把想偷懒的心思收起来了。我非常清楚,你付出的努力和承担的压力都是我无法估量的,那我还有什么资格抱怨呢?

成绩出来之后,你如愿以偿地去了清华,而我,也预料之中地没考多好。其实有想过要找你的联系方式去认识一下,不为别的,只想感谢你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许多,也懂得了很多。虽然你什么都没做,但你足够优秀,这就可以了。

但我还是想,如果可以,在未来,我还能遇见你,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地方。那个时候我已经到达了应有的高度,能够堂堂正正地向你伸出手说一句--

好久不见。


(生命科学学院 刘俏瑶)